1月25日上午10时许,杨天奎来到纳溪区永宁街道长江边被当地人称为“头脊梁”的地方,他的渔船就停在江边。几天前他撒下网,这天过来看看有没有收获。
头脊梁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作品
天气很冷,河滩上并没有前来游玩的人。但杨天奎还是一边向渔船走去一边打量着四周,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万一有人落水,发现了好及时施救。在这一带捕鱼20多年,他和另一位渔民童发平一起共救起过50多位落水者。
前来游玩的游客络绎不绝,但很多游客忽略了石滩下复杂的水情
最多一次救起了8个人,但也有过遗憾
头脊梁,是纳溪区永宁街道辖区长江边一大片石滩,延伸至江中,经过千百年河水冲击侵蚀,形成了沟壑纵横、坑洼暗窟的独特风貌。头脊梁的奇特会吸引很多人前来玩耍,却往往让人忽略了石滩下复杂的水情。
杨天奎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十几岁开始就在江中捕鱼。对于这一带的水情,他再熟悉不过。
对地形、水情的熟悉,让杨天奎和童发平救人时有更多把握。
一个夏天的凌晨,江面起了大雾,杨天奎听到远处有人喊救命。“当时江面雾太大,根本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杨天奎说,在他前面赶过去的是一艘大一些的机动船,但因为浓雾没能找到落水者。最后,还是他凭着声音判断出方向救起了人。
杨天奎说,他是土生土长当地人,对头脊梁这一带水情再熟悉不过
不过,第一次救人具体是什么时候,杨天奎已经记不清了。这些年,被他和童发平救起的人形形色色。在杨天奎印象中,最多的一次他们救起了8个人。
那天早上,两人像往常一样驾船到江中撒网捞鱼。 “刚刚将网撒下,我就看到远处位于江心的一条采砂船摇摇晃晃地驶来,跟正常行驶的样子不大一样。”
杨天奎说,发现情况不对,他马上告诉了童发平,两人随即解下已经撒下的网,驾着渔船直奔过去“。我们还没开到,采沙船就已经开始倾斜,船上的人纷纷跳江逃生。”两人驾着渔船驶过去,将江里的人救了上来。不过,当他们救人返回时,渔网却被湍急的江水冲得没了踪影。
每次把人救起来,杨天奎都会由衷地高兴。但有时候,他们也会有遗憾,遗憾自己不是专业的救援者。
一次,正在岸边打扫渔船的杨天奎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他赶紧跳上船打开发动机冲往江心,可惜在离落水者20多米的地方,杨天奎看到落水者已经沉了下去,等船开到时江面已经恢复了平静,落水者再也没能浮起来。
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失,杨天奎有些难过。后来他才知道,落水者是本村一位村民的亲戚,在石滩上玩耍想跳过一个一米多宽的沟到对面石头上,一不小心掉入江中。
他们救人从不图回报 救人是下意识的事
20多年时间,杨天奎和童发平在长江边默默地捕鱼,默默地救人。杨天奎说,自己每次救人,从没想过索要报酬什么,甚至连句“谢谢”都可以不要“,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陷入险境,去救是下意识的事情”。
被他们救起来的人中,有的会主动表示感谢,有的会口头上说声谢谢,有的甚至掉头而去。这些,他们都不在意。
一次,杨天奎救起一名落水者,对方反而埋怨他动作慢了。看见全身湿透被冻得不行的落水者,杨天奎什么话也没回,转身找来自己的衣服让落水者换上,走时还给了他一盏马灯照明。一直到现在,被他救起来的这个人也从没联系过他,衣服和灯也一直都没有送回来。
碰到这种事,杨天奎也不生气。他说,自己救人从未图过什么,当然,能够听到被救者一声“谢谢”,心里也会暖暖的“。有一次,一个被救者的朋友趁不注意,将300 元扔在我小船角落里,由于没有被救者联系电话,我们就无法归还”。
寒冬里的头脊梁特别安静。六七艘渔船停在江边,随着江水晃动。杨天奎指着渔船告诉记者:“其实,这些船的主人都有过救人的经历。”(川江都市报记者 周菁 方霞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