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夕
泸州市烈士陵园烈士英名录墙前
69岁的孙寅将一簇白菊放在那个
熟悉的名字下面——耿国玺
这是她出世之前就牺牲了的父亲
“哀思终于有处可寄了”
从上海到泸州跋涉近2000公里
今后,终于有了这么一处地方
让她得以祭奠她未曾蒙面的老父亲
↑孙寅和丈夫正在寻找父亲的名字
关于父亲的形象,孙寅都是根据母亲和亲人的讲述以及三张照片“拼凑”出来的。
孙寅的母亲一直在南京教书,上海解放后,才知道父亲的工作是什么。
赴泸前夕,耿国玺告诉妻子,他一直从事地下党工作,如今要随部队南下剿匪,随后留下了联络地址,“现在,上海解放了,我把你交给上海的组织。”
这是母亲与丈夫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杳无音信。再收到消息已是1953年,父亲牺牲了。“当时是来我们家慰问,敲锣打鼓地来到我们家,当看到横幅上‘烈属’两个字时,母亲一下就昏过去了。她知道,再也等不到父亲了。”
至此,孙寅才知道了父亲的模样——与烈士证一起交给她们母女的,还有三张关于父亲的照片。孙寅清楚地记得:“一张是父亲的军装正面照,一张是父亲在茶馆侦察的时候穿着长袍带着礼帽,还有一张是父亲牺牲后当地建的一个烈士亭。”
孙寅说,烈士证上写得很清楚,父亲牺牲和安葬地都在泸州,上面还有时任上海市市长陈毅和副市长潘汉年的签名。
↑泸州烈士陵园
后来的日子,孙寅和母亲一度过得很坎坷,甚至父亲的烈士证和照片都遗落了。没了父亲的照片,失了念想的母亲生命很快凋零。去世前,她惦念的,是想找到丈夫的墓。
为了替母亲完成遗愿,孙寅开始四处打探,找父亲的墓。直到2013年,她从上海市民政局得知,找父亲的墓需要到泸州去查。随后,她电话联系了泸州市民政局,希望能帮忙找到父亲的墓。“在三区四县各个烈士陵园都找了,并没有找到。”
2013年,她和老伴儿第一次踏上泸州,这个母亲念叨了多年的地方。她找到父亲生前所在单位,由工作人员陪同一起四处寻找未果。第一次抵泸,她无功而返。
2016年,孙寅第二次到泸州,这次,随着老两口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儿子。“当时还是没有父亲的任何信息,我们都很沮丧。”
孙寅推测,父亲的墓可能是一座散墓,也许随着时代变迁,墓已经没有了。她说,自己很思念父亲,但无处寄托哀思。后来,她提出希望泸州市烈士陵园在烈士英名录上加上父亲的名字。
↑泸州烈士陵园
今年,孙寅的第三次泸州寻找父亲之旅却很圆满。其实在去年8月,泸州市烈士陵园管理处的负责人通过微信把英名录名单和照片发给了她,她知道终于找到父亲了。
↑孙寅为父亲献上鲜花
“爸爸,人民没有忘记你,泸州也没有忘记你。你看,墙上的烈士英名录就是一直铭记的见证。”小声说完这句,孙寅静静站立,用温柔的眼光代替自己的双手,一次又一次抚摸刻在墙体上方的父亲的名字。
孙寅说,三年以后,她还要到泸州来,因为年龄原因,也许那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了,但会让孩子们继续祭奠下去的。
清明,是祭奠祖先、缅怀先烈的时节
而祭扫既是家事,亦是国事
在清明节到来之际让我们一起
铭记英雄的信仰